銅錢莊

夜。

沒亮夜。

銅錢莊門敞開著，像張漆嘴，等著獵物自己進。

柳墨勒韁繩，馬門踏著蹄子。

“們會來。”阿盯著門內見底，“而且怕們。”

柳墨繙馬，劍鞘輕輕觝門板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門軸轉動聲音寂靜格刺。

莊內片寂，連蟲鳴都沒。

阿銀簪指尖轉圈，寒映冽眉：“沒埋伏。”

“因爲沒必。”柳墨靴底碾過麪塵，“這裡主，比埋伏更危險。”

穿過院，主厛門虛掩著，縫隙裡透線微。

柳墨推開門。

燭。

盞孤燈擺厛央仙，燈芯燒得很，苗搖搖欲墜。

燈旁放著本賬簿。

血紅封皮，邊緣已經發，像被血浸透後又乾涸。

阿用銀簪挑開賬簿第頁。

【甲子初，柳，銀萬兩】

柳墨瞳孔驟然收縮。

這期。

賬簿字跡得乎刻板，每個筆畫都像用刀刻來。

阿繼續往後繙。

【乙醜臘，門，黃萬兩】

指微微頓。

再往後，全類似記錄，每筆都標注著期、門派數額。

最後頁寫著：

【癸酉初，醉仙樓，銅錢枚】

墨跡鮮，似乎剛寫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