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這亂世裡，都信通貨。”寸文笑笑，“黃、銀、翡翠，這些東比任何紙幣都靠。”

烤乳豬隨後，油亮豬皮烤得酥脆，用刀切開時“哢嚓”作響，肥瘦相間肉裡淌著晶瑩油汁。

龍楚雄甩開膀子朵頤，油濺得滿都。

沐孟蓮喫得斯文，專挑豬皮最方筷，偶爾抿米酒。

段景宏則更歡茶葉拉，炸得酥脆茶葉混著、蝦米檸檬汁，酸辣開胃，配著咖喱飯正好解膩。

邊喫邊聊，從勐拉談到各風俗，米酒碗接碗，覺就到夜。

龍楚雄得滿臉通紅，舌頭都打結，還嚷嚷著再點份烤乳豬。

寸文實動，結賬，讓段景宏扶著往客棧。

夜正最熱閙時候，兩旁擺滿攤，煤油燈暈裡，販們此起彼伏吆著。

賣玉器，擺著堆綠瑩瑩頭；賣喫，鉄板魷魚滋滋冒油；還賣舊物，堆著鏽軍用壺缺瓷碗。

“點兒。”段景宏扶著東倒歪龍楚雄，這夥還嘟囔：“沒醉，再，碗！”

寸文被個攤吸引，蹲繙攤物件。

攤主個乾瘦老頭，披著件破舊軍，見來，連忙推銷：“老板？都老東！這玉彿清代，這銅鎖民國，便宜賣！”

段景宏湊過，攤擺著幾個巴掌玩兒：尊青綠玉彿，起來像玻璃倣；把黃銅鎖，麪鏽跡像剛刷；還個陶瓷罐，罐缺塊瓷，釉發烏。

龍楚雄突然清些，湊到段景宏邊嘀咕：“爺，又發現寶貝？”

“跟次幾個假貨樣，裡麪藏著子？”

段景宏仔細打量著幾個物件，玉彿輕飄飄，銅鎖掂量著沒分量，陶瓷罐敲起來聲音發悶：“像。”

“這些都物件，藏東就顯形，估計就普通假貨。”

這時，寸文拿起尊玉彿，對著煤油燈照照：“老板，這玉彿錢？”

老頭睛亮：“老板好！這田玉，最塊！”

“？”寸文放玉彿，拿起把銅鎖，“這鎖呢？”

“塊，這老産，這紋精致。”老頭唾沫橫飛吹噓著。

寸文笑笑，拿起陶瓷罐：“這樣加起來，塊。”

“塊？”老頭像被踩尾巴貓，“老板這打發乞丐呢！最塊，分都賣！”

“玉彿玻璃倣，裡麪加染劑，對著氣泡。”寸文把玉彿扔廻攤，“銅鎖鑄，麪包漿用油擦來，刮就掉。陶罐現代燒，釉均，底部還機器打磨痕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