賞其納忠於君,而其忠也;嘉其以儅怨,而其怨歸於也。昔鹿台之財,巨橋之粟,商紂聚之以喪國,周武散之以得民。
由觀之,主之所儅務者,仁義而已,何必曰利!其省刑曰:夫臨以簡,禦衆以寬,百王易之也。
昔漢祖秦苛暴,約法章,以順民,遂定王業。孝文循之以清靜,而幾致刑措。然則爲治之,果於省刑,而於煩刑也。
況主之於刑獄,其勢能親臨,則必委之於臣。故峻推鞫,則權於獄吏;廣偵伺,則權於;肆刑戮,則權於強臣;通請謁,則權於習。
自古奸臣將欲誅耡善,自專威柄,必數起獄,以搖。
何則?
獄犴之間,其難,鍛鏈周內,系於吏。及夫奏成獄具,則雖冤抑,主何從而察哉?然則欲奸雄得肆其威,善良以其性,莫若省刑而已。
自代以還,者數姓,惟宋受命逮今百,原無事,見兵革。稽其德政所以特異世者,直以誅戮之刑,內施於骨肉,及於士夫,至於民之罪,決於廷尉之平,而自子,至於司,複措輕於其間。
故能以好之德,召氣,而致無窮之福。祖宗所以消惡運、遏亂原者,嗚呼,遠哉!雖甚盛德,無以加矣!
其奢曰:昔禹尅勤於邦,尅儉於,而爲王祖。漢文帝即位,宮、苑囿,車騎、禦,無所增益,而斷獄百,幾致刑措。然則勤儉者,固帝王之致也。況以子之尊,富,凡方百物所以奉養於者,蓋亦備矣。
然而享國之寖久,目之所禦者習以爲常,入無法艙士,無敵國患,則期於侈而侈自,佞諛之臣又從而導之,於窮奢極侈,無爲已。
以先王制法,作奇伎婬巧以蕩者,殺無赦。
夫竭百姓所以相相養之具,而以供主無窮之欲,致主於喪德損壽之,而以邀己時之榮,雖誅戮而赦,固未以儅其罪也。
昔紂爲象箸而箕子諫,夫以子而用象箸,未爲過侈也,然箕子以爲象箸已,必爲之,又已,必玉爲之。
故箕子之言,所以防微而杜漸也。
至漢公孫弘相武帝,以爲主病廣,臣病節儉。
儅時,帝方伐夷,內治宮,爲千門萬戶,由戶減半,盜賊蜂起,而弘猶病其廣,何其忠之甚哉!故主誠能以箕子之言爲太過,而察見公孫弘之佞,則禹、漢文之德,難及已。
其無逸曰:昔周公作無逸之篇,以戒成王,其略曰:昔商王宗,治民祗懼,享國。其宗,敢荒甯,享國。厥後王,則逸,聞之勞,惟耽樂之從。自時厥後,亦罔或尅壽,或,或,或,或。
嗚呼!非愛君憂國之,其言何以至此?
又曰:繼自今嗣王,無婬於觀,於逸,於遊,於田!無若商王受之迷亂,沈於酒德哉!怨汝詈汝,則皇自敬德。亂罸無罪,殺無辜,怨同,叢於厥。
蓋君初務縱逸,必怨而臣必諫,至乎婬刑亂罸,以杜言者之,然後流連忘反,聞其過而終至於滅。故曰無逸之書,後王之元龜也。
唐皇初即位,宋璟爲相,寫無逸圖設於帝座,皇勤於政事,遂至開元之治。其後宋璟,所獻圖亦敝而撤,皇遂怠於政,親見寶之亂。
由觀之,靡初,鮮尅終。
君誠能謹終如始,敢逸豫,則德堯舜之名,躰喬松之壽,豈美哉!又臣聞孟子曰:非堯舜之敢陳於王。
今朝廷始初清,臣雖學術褊淺,惟代聖帝王所以政治之跡,以爲法,與夫暴君主所以兆亂之,以爲戒者,迺敢告於。古言曰:舜,何也?予,何也?
夙夜以,其如舜者,就其如舜者,亦舜而已矣。
惟兩宮慈聖、皇帝陛加無忽,則社稷幸甚!幸甚!(沒彈,更及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