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隊乾部麽說？隊乾部曏誰啊？”說。

“隊乾部公平判案，都錯。該先打，該後打。調解調解就拉倒。娘們兒頭子打架，能麽樣兒。”媽媽說。

“凡樓沒擱嗎？”問。

“凡樓沒擱，凡樓被‘蠻子’給趕。哭著。”媽媽說。

“‘蠻子’真狠，說甩就甩？”說。

“凡樓會甜言蜜語。‘蠻子’會甜言蜜語。”媽媽說，“幸好凡樓，話，得幫著‘蠻子’打罵。凡樓對‘蠻子’個好呢。”

“對恁麽好，還把給趕。”說。

“‘蠻子’該把凡樓趕。這步錯。親叔伯兄弟，拿著孩子個疼。‘蠻子’這個歡風流。老實男把戯。得。”媽媽說。

“往？”問。

“莊，沒媳婦蛋漢子。‘蠻子’把孩子撂，到誰裡，拿賓客相待啊。‘蠻子’又顧孩兒，幾個像恁媽這樣，顧孩子。”媽媽說。

從此以後，媽媽徹底跟“蠻子”來往。其實，打兒裡說，沒麽“蠻子”，凡樂、惡之流，對們沒威脇。說到底，也個者。而且，因爲跟媽媽親過，提起，甚至還覺得些親切。

“蠻子”照舊打牌，成子牌友，轟轟烈烈。

惡、孬蛋

媽媽既然跟“蠻子”再來往，也就挑，轉而正方惡挑。惡姑姥娘伯哥兒子，凡樂親姪子，跟凡樂叫叔。惡個男孩兒叫芹。芹娘見媽媽挑著膽子挑，就跟媽媽打招呼。

“來挑，姐？”芹娘說。

“以後得到恁來挑。妹妹。跟‘蠻子’吵架，能挑。”媽媽說。

“沒事兒。來俺挑。”芹娘說。

“俺————姨！”芹說。芹，腿瘸，說話結巴。此刻，正佝僂著子，流著，瞪著睛，著媽媽。

“哎！芹！乖孩兒！來挑。”媽媽說，“芹，長得好，紅兒。”

“就個結巴子。以後對象犯難。”芹娘說。

“沒事兒，芹長得好。能個般配。”媽媽說。按著壓井，哢赤哢赤打著，霤子往鉄桶裡忽嘍忽嘍流著。

“說麽也得給芹個對象。”芹娘說。

“芹對象愁。像恁這樣庭，好。”媽媽說，“恁種恁麽些蒜。”

媽媽把挑廻，剛放挑子，院兒惡就來。

“姐，恁化肥嗎？撒化肥。俺沒化肥。”

“俺還半袋子化肥。擱牆根兒。”媽媽說。

“正好，還半畝，正夠。”惡說。把半袋子化肥拿。

“，跟強盜似，到麽麽，到麽拿麽。”媽媽說，“也給們，，來就拿，來就搶。姓凡，都跟賊樣。麽東能給到。”

“媽媽，孬蛋媳婦來。嬸子長得還怪好來。”跟媽媽說。

“孬蛋還沒結婚，能給叫嬸子，叫姨。”媽媽糾正。

“哦。姨還怪好來，裡，跟群孩兒塊兒，笑笑。”說。